朱学东：江南夏之苦瓜｜饮食

　　苦瓜是如今常见菜肴，夏日尤多。但我18岁以前生活在故乡，从没有吃过如今常见的苦瓜。

　　苦瓜原产印度，何时传入中国有各种说法，大约是元明时代。如今在中国是广泛栽种的园蔬，但故乡乡下种苦瓜仍然不多。我家前两年种过，今年未再种。而且，故乡餐桌上也少见有烧苦瓜，大约是怕苦瓜的苦味吧。毕竟，过去农村生活已经够苦的了，为什么还要吃带着苦味的苦瓜呢？

　　故乡小时候虽然不种苦瓜，却常见一种音为“荆篱子”（也作“金玲子”）的东西，在篱笆上攀援生长，开花结果。我后来在北京见到苦瓜，凭直觉就觉得故乡的“荆篱子”与苦瓜有非常近的血缘关系——“荆篱子”虽然形如纺锥（《救荒本草》说形如鸡蛋），而苦瓜则成长条，但它们除了身材之别外，颜色、皮上的瘤状疙瘩形成的纵横沟壑，都是一样的。荆篱子老了色泽变黄，甚至会绽开，露出血红的肉瓤来，而苦瓜虽然很少见到它变老，但其实真老了瓤跟荆篱子也类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