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许知远 朗读|詹慈媛
他还催促李尽快放开缠足,“勿令人笑维新党首领之夫人尚有此恶习”。他也说,檀香山的华人女子大多已经放足,只是开始痛苦,半个月即平复。而且,倘若与蕙珍有相见之日,“亦当笑杀阿姐”。
字里行间,一股掩饰不住的自得也蔓延出来,这似乎也是对他过分颠沛生活的补偿,“二十余之少年,虚名震动五洲,至于妇人女子为之动容,不可为非人生快心之事”。除却劝妻子结识东京的下田歌子、新会的祖坟被毁寥寥几句外,这三千言的长信,全是梁启超的情感独白。夹在诸多募款、密谋、购买军火、联络秘密会社的信中,这封信尤显突兀。它是历史另一维度的展示,一个流亡者在政治行动、思想生活之外,情感冲动似乎也是另一种觉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