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腹语者的无声自白|猎读

2022年07月18日 15:18
皮埃尔·博纳尔的一生,没遇到过大的挫折,然而大红大紫同样与他无缘。这样一个人物很难成为传记文学的选题,英国艺术史家露西·维兰的《博纳尔超视界》,算是近年少见的例外
《博纳尔超视界》书封

  从事艺术的人,最大的不幸除了没能活到自己成功的那一天,比如梵高或是莫迪里安尼,就是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判为过时。这方面的例子,克劳德·莫奈算是典型之一。这位印象派运动的领袖人物活到1926年,得年86岁。对于那个时代的人,这绝对算得上是高寿了。可寿则多辱。大师晚年时,各种先锋运动流派千帆过尽,从野兽派到超现实主义,而他则像一头苟延残喘的巨型恐龙,避居在吉维尔尼水塘边的草木丛中。

  当莫奈潜心于《睡莲》组画的绘制,距他住处不远的维尔农奈,住着一个更年期的画家,名叫皮埃尔·博纳尔。这位画家的一生,代表了另一种命运类型——一辈子没受过穷,也没遇到过大的挫折,然而大红大紫同样与他无缘。他活到了二战之后,成就受到普遍肯定,属于大器晚成的一路。做为一个官二代,他默认的人生设定是报考法学院,成为执业律师或是公务员。可问题是他喜欢画画。他考进过巴黎美院,但竞赛作品没能带来每个艺术生梦寐以求的罗马奖金。他没有遭到过画廊的拒绝,但也从来不是同侪当中最耀眼的明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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