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叶菜和瓜菜,蚕豆也是故乡夏日蔬果的名物,为立夏地三鲜之一。蚕豆自其成型可食用,从嫩到老,不同阶段各有其食用之法。
吃嫩蚕豆最经典的场景,就是鲁迅《社戏》里一群少年偷采嫩蚕豆清水煮食。这也曾经是我的生活。我少年时上中学,一个空搪瓷杯,一滴油,几粒盐,一路采摘剥豆,搪瓷缸蚕豆满了,还未到学校。到学校,加些水,和饭盒一起蒸了。蚕豆上市的时候,中午教室里都是蚕豆香。窃书不算贼,过去蚕豆上市的时候,小孩偷蚕豆也不算贼,六一公公虽然不高兴,也只能责备“不肯好好的摘,踏坏了不少”。我都是好好地顺路顺手摘蚕豆的,且有技巧,不会将一棵上的都摘干净。
蚕豆水煮、锅蒸,腌菜、苋菜混炒,无论何种做法,其香独特,其味诱人,故乡男女老幼皆爱。其中与蒜薹同炒实是故乡名肴,堪比蒸煮而食。嫩蚕豆上市时,故乡每个村落,飘扬的都是蚕豆香味。我小时候经常用碗盛着蒸煮的蚕豆吃,以补充主粮不足,至今仍没有吃厌过。如今保鲜技术发达,一年四季都可吃上嫩蚕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