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已经是11年前的事情了。那时我正在武汉的一家媒体实习。一天夜里,收到芳姐的QQ消息,说少卿走了。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又不敢相信。我问芳姐,走了的意思是?芳姐说,少卿在出租屋的卫生间上吊自杀了。见到对话框中的消息,我觉得空气突然变得特别寂静,脑子空洞,胸口如同被钝器击打般疼痛。
少卿是一名抑郁症患者,那时我也是,只是我的状态要比他好太多。高考结束,我在东北的一家精神病医院确诊抑郁症后,就去成都上大学了。初入大学,我试了各种方式救自己。我去找心理医生聊,既找了本校成都理工的心理老师聊,又去川大找心理学教授接受精神分析治疗。过去我特别不爱运动,那之后时常在操场跑上20圈。我想,身体的疲倦可以缓解内心的疼痛。我在高中陷入过漫长的自我封闭,不愿跟人交朋友,那之后我开始到处交朋友。我想,哪怕内心依然不断往深渊中下坠,朋友们会是我的安全网,可以在我走到悬崖边的时刻将我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