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江南是丰收的季节,但于蔬菜而言,除了有限几种时鲜,大部分要么承袭夏日余荫,要么才开始起步,尚未抵达盛季,更像是承前启后。
这有限的时鲜,除了茭白、青豆、扁豆和蓬花菜几种堪称上品,还有药芹、藕、菱角、甜菜和大小青菜,再往东南走,还有鸡头米等。
药芹是旱生芹菜,其茎叶细嫩,类似如今超市的旱作细芹菜,但药香味浓郁,故乡称药芹。乡邑前辈伍稼青先生在《武进食单》中曾将故乡的芹菜分成水旱药三种,伍先生最爱旱芹,却嫌药芹药味浓郁。我在北京从来没有吃到过药香味如此浓郁的芹菜,也许是大棚现代方式栽种之故。中世纪欧洲医生认为旱芹具有安神助眠的功能,把它当作一种药物,17世纪20年代左右,法国人开始将旱芹的叶子作为香料使用。我猜测,欧洲的这种旱芹,可能与我故乡种的药芹同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