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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理群:衰老的现实与希望|暮年絮语

文|钱理群
2025年01月28日 15:39
“未来是有限的,不确定的时候,你的关注开始转向此刻此地,放在日常生活的愉悦和最亲近的人身上”
资料图:西安,一名72岁老人骑着自己纯手工打造的箱式电动车。图:视觉中国

  奥地利哲学家让·埃默里的著作《变老的哲学》中,有一个细节让我过目难忘:一位正在变老的女性,每天早晨在镜前梳妆时,都会因为面部皮肤上生出的黄斑瘤而对自己心生厌恶;“镜子中逐渐老去的自己,不再是自己认识的自己”“却又实实在在的就是现实的自己”,这种厌恶与爱形成一个矛盾的复合体。或许这反映了所有变老之人的感受——我还是我吗?

  《最好的告别》的作者阿图·葛文德医生说,“老年是一系列的丧失”。首先是身体的失能:失聪,耳朵听不到了;失明,眼睛看不见了;失去行动能力,双腿走不动了;失去自理、自治力,不能穿衣洗漱、上下床、进厕所,无法独立生活。接着是心理、文化的失能:失去与人交往的兴趣与能力,不喜欢周围的人,逃避集体活动,不再是群体性的人;另一面,封闭在家中,也和大自然隔绝,人与自然天生的亲密性的丧失;有的人发展到极端,拒绝家族与家庭的亲情,“自恋忧郁症”就发展到了极端。

版面编辑:韦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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