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小时候,故乡夏日最常见的瓜,或名瓜形似瓜实质上只是菜的,有黄瓜、菜瓜、笋瓜、南瓜、葫芦、冬瓜,丝瓜和苦瓜
某种意义上,翁记“水煮黄辣丁”,本质上就是鱼香嫩姜、鱼香老姜、鱼香青花椒、鱼香XXX等等
在我个人心中,山芋梗、南瓜藤在夏日蔬果中并列第一。若有不速之客来访,它们也都是待客好菜,无须名厨圣手,无须名贵佐料,只要油盐,便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
即使故乡夏日酷热,但物华天宝之地,本地人喜欢的带叶蔬菜不仅菜品丰富,味道仍美,其过油翻炒即糯烂甘甜下饭,更是如今现代化的大棚蔬菜无法相比,依旧是典型江南味道
“等蟹来”刻在江南孩子的基因里,中秋前父母就会唠叨着今年市场上的蟹如何,是否还需要等等更肥的蟹。对蟹味一无所知的年岁,孩子们也许对螃蟹本身的滋味并不那么期待,那种等待的感觉本身就非常幸福
我这次吃到炸油松,就是这种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感觉。可以没有甲鱼,没有野生黄鳝,没有籽虾,但不能没有这种炸油松。这可不是物质匮乏时代的爱,而是真正的爱
在故乡名物“太湖三白”中,白条为首。野生白条首在鲜,其次肉肥,在打了一辈子鱼的父亲眼中,野生白条是真正的好东西
窜条最有名的故事,不是《诗经》所写,也不因味美,而是曾经上过中学课本的庄子惠子的濠梁之辩: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”
被端上国宴餐桌的,都被寄予展示本国饮食文化、民风民俗的愿景
假作真时真亦假,无为有处有还无。那滋味,是鸭是鹅,亦端在食客的一念之间
人类吃田鸡的历史很长。戴溪赵翼是大史家,考证说始于汉朝。李时珍说主要是南方人吃:“蛙好鸣,其声自呼。南人食之,呼为‘田鸡’”
腌制好的萝卜干,色泽黄里带红,咸而不齁,咸中带甜。用常州方言说,就是“刮啦崩脆,咸糖糖,甜振振”,意思就是吃起来脆嫩、咸鲜、甘甜
常州萝卜干的独特味道,加上过油的米饭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咸中有甜,甜中带咸,开胃解腻,亦能抚慰酒后的肠胃
没有了青蒜,蛋炒饭做得再好,也会被我褫夺“剩饭之王”的冠冕
南瓜垒块是最早消失的一种南瓜吃法。分田到户后,垒块没人做了,南瓜也就喂猪了,原来蒸煮南瓜包括切丝炒都不见了,甚至南瓜饼也少见了
家里不论老小,一人一碗咸饭,就玉米面饼子,就是我们的一日三餐;早中晚,没啥区别。每家每户,都如此,也没区别
虽然焯水晒干的豇豆干颜色很深,完全没了春天的形象,但浸泡开的豇豆干,做菜味道独特。故乡最有名的就是用五花肉来炖豇豆干,豇豆干油润却不油腻,比肉还好吃
目前,全球已发现的昆虫种类超过100万种。其中已确认的可食用昆虫种类共有2205种,有超过100个国家的人们至少食用一种昆虫。作为亚洲第三、全球第五的“食虫”大国,中国各地在食虫种类、烹饪方式上各具特色
“六一丝”,系东京新桥田村町“四川饭店”老板陈建民为在东京办画展的张大千61岁寿宴专门献上的一道贺寿菜,6种食材切丝一锅爆炒,以贺大千六十有一
如今野生黄鳝少了,我们家吃的黄鳝却比过去多了许多,毕竟曾是捉鱼人家,近水楼台,食材不愁。炒鳝片,已只是弟弟擅长做的一道待客菜而已。这也是时代之变
籽虾与老黄瓜,一个时令鲜物,蓄势待发;一个岁月沧桑,精华内收,两者跨界相遇,于是别开生面,竟成了一道广受欢迎的独特美味
豇豆烧茄子其实是农家菜,饭馆里的菜单上少见。不过,在故乡,即便菜单上没有,夏天点这道菜,饭馆都会给你做
意识到自己和家人们一起晚餐太少的遗憾,这段时间开始恶补,想着每周给爸妈做顿饭孝敬他们,让他们也尝尝儿子的手艺
餐饮文化也不能全凭张口就来,同质化内容泛滥,讲到底就是知识积累贫乏。满屏满街美食说,造成营养不平衡,甚至倒胃后遗症
炎炎苦夏,或者闷湿天气,食欲消退,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,来一碗汤汤水水的菜馅大馄饨,美味开胃,提振食欲,人也就有了精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