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是难民了。
我在院子里抚摸汽车,就像二战期间我祖母抚摸过她的母牛。那只母牛养育了整个家庭。我想我当时学会了开车就是为了驾驶这700公里。为了这三天,我整个1月份都在睡觉。
我已经患有幸存者综合症。我的父母、我的妹妹、我的朋友、我的全部生活都在基辅。我主要的任务是照顾我自己和我的孩子。这感觉很奇怪,就像我重新有了一个婴儿。
但我是一个快乐的难民。我觉得,我以前所做的一切事,我以前所认识的一切人,都帮助我进入自己的新生活。虽然在这个新的生活里我最初还是看不到自己,但是,慢慢地开始看见了。这都是托那些愿意给战争难民提供帮助的人的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