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丁·斯科塞斯今年新作《花月杀手》慢悠悠三个多小时,老派、从容,却一点也不像传统黑帮电影。它更像一部密室片:在偏远的印第安保留地,美国白人与奥色治族人生活在一起,是邻居,是朋友,也是爱人;但在和谐氛围下,又有着种族之间无法跨越的心理距离——白人远远地看着奥色治族人,窃窃私语,这种观望构成了全片的视角。阴谋,也在私语中成形。
一部合法掠夺史
奥色治族的迁徙本是一场放逐。18世纪70年代初,他们被从美国堪萨斯州驱赶到俄克拉荷马州东北部蛮荒的保留地。但到20世纪时,大量石油矿藏的发现,却让此处摇身一变,成为“黑金之地”。奥色治族人因此获得巨额收入——石油公司必须以租金和特许权的形式向当地人支付费用,才能获得开采权。但财富背后往往伴随着深重的代价。当他们被视作全世界最富有的人群时,“赌博、酗酒、通奸、谎言、偷窃,甚至杀戮”也随之而来。
“两个人都在自我欺骗,却又在许多个沉默的瞬间,分明流露出无可否认的‘爱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