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在阿尔卑斯山的层峦叠嶂中穿行了两个多小时,车子到达古尔克村,停在二姐西尔维娅家门口。天已经很黑了,几只猫迎了上来。我对女儿说,进门后不许说笑,要难过。我反复强调,要难过。
推门进去,没有哀乐,没有哭声,没有裹着黑纱的大幅遗照。客厅里依然一尘不染,鲜花馥郁,餐桌上铺着雪白的绣花桌布,电视正播报俄乌战争新闻——一切和几天前我们离开时一样。如果不是接到噩耗,根本看不出男主人一天前刚刚去世。
但是,躺椅上的确不见君特了。西尔维娅也变了样,之前齐耳的浅褐色头发被剪去,剃得很短,像个男生,原本柔和的表情骤然变得尖锐,脸小了一圈,猛一看,像是另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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