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前,笔者曾经住在纽约布鲁克林的康尼岛,房东柳德米拉是来自乌克兰的犹太人,老家在黑海边的敖德萨,后来嫁到北方的普里皮亚季。这是一座原本不为外国人所知的工业城,直到1986年,附近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炸,继而引发大规模泄露。
米拉的丈夫死于沾染引发的甲状腺癌,她和儿子安德烈当时在南方海滨老家,幸免遇难。她家的猫也死在那个时候,小家伙的照片一直摆放在书柜里。那条街上,不止一家邻居有类似的故事,宏大的背景充满人间不幸和启示录色彩,其中还能隐约感到俄国文学的脉搏。白俄罗斯作家斯维吉拉娜·阿列克谢维奇说她采访过很多二战的幸存者,还有参加过阿富汗战争的老兵;他们讲述原苏联重大历史事件期间的个人经历时,极少能够摆脱官方既定的叙事窠臼。但切尔诺贝利却是一个不同的个案。